好多人成日問我點解咁鍾意同鬼佬玩
唔使問阿貴我一定崇洋啦
其實我崇洋係由日本讀書嘅時候開始
我好細個嘅時候呢
屋企好窮好窮
我老竇為賺多啲人工養大我地三姊妹,
係我幼稚園嘅時候已經過咗日本做嘢喇。
直到我去日本之前嘅一個月佢先返咗嚟香港,
成世人都冇同佢住過。
我阿媽呢,
為咗幫補家計日日未天光就出去打工天黑先反,
都冇咩時間可以見到佢。
基本上我嘅童年,
只係可以喺大廳嘅枱上面,
攞到阿媽同老竇辛辛苦苦賺黎嘅錢,
然後去買飯食。
但係因為咁,我整個童年都失去左同父母相處既機會。
好多野我都放係心,
更加唔明咩叫愛同親情。
淨係知道錢好重要,重要過所有野。
記得岩岩係京都搬到東京讀大學,
因為個時無錢交租加上311大地震,
日圓升到仆街,所以同一個北京既同學住,
之後住住下佢就做左我男朋友,
可怕既係住左二個月之後佢差唔多日日都打我。
半工讀打住3份工仲要反學,
4點反工洗廁所9點反學俾日本同學排華5點再反串燒店到12點,
唔係東京都而係神奈川住既我1點先反到屋企,
仲要煮飯俾大帝食,做家教
唔好食打,唔做野打。
神人生活9個月,我儲夠錢搬走。
我搬左個叫share house既地方,
100個外國人同住無日本人,
又記得,
個日我生日無人知,
同樣神人生活日日如常,
依然每日瞓得三個鐘,
四點起身洗廁所,繼續比日本人同學笑,
繼而我反工做錯野,俾上司罵得好甘。
1點收工,一身都好臭好攰,
趕唔上尾班車,
我由渋谷徙步行反佐佐木既屋企,
行左1個鐘,好再第二放假,
我打開以前日本做好興嘅接機電話打左個長途電話反香港俾丫媽,
丫媽反工好辛苦所以傾左2句都無,
佢係電話問我係咪無錢,
我話唔係因為我唔想佢擔心我所以收左線。
我好想話俾佢知我好唔開心好大壓力好掛住佢。
收左線,我望住每朝俾漂白水灼過甩晒皮既手,
衫袖上今日返學上堂染到嘅彩色顏料,
全身散發住臭崩崩餐廳嘅燒烤味,
今個月未交嘅房租,返學嘅材料費,
昂貴嘅東京交通費月費,三篇時裝論文,
唸起我嘅前男友。
係個一刻好耐冇喊過嘅我忍唔住,
係好靜凌晨既日本東京既街頭,
一路大喊一路行反屋企。
喊到就反到屋企之前,
我隻眼已經腫左。
反到門口,有一大班大約住左3個月既鬼佬朋友喺出面飲緊酒,有20人到。
一個澳洲大肥佬Casey: 我嘅第一個鬼佬親人問: you alright bibibi? (我花名bibibi)
我話no
我呢世都記得佢一個回覆: it’s OK, I am here, I love you
佢好肥,佢抱住我,好舒服。
我喊得仲勁,呢世人我阿媽阿爸淨係識得搵錢佢地好愛我,但一次都無講過同表達過。
之後仲誇張,
20幾個人都抱着我,攬到我好似成個人球咁大。
就係咁我愛上鬼佬文化
好簡單好直接好舒服好有愛
一住就同鬼佬住左好多年
完
#留學生活 #海歸 #窮